非常设计师网网友2015-11-21 16:57:05
郑曙旸:在艺术与设计之间,在人与自然之间,人与人之间等等的联系,按照我们现在整个价值观来讲,他是充满正能量的,所以现在有很多当代艺术家,不是正能量,而是负能量的。显然这就是设计和艺术之间的最高境界,我们之所以成为人,是要创造更为美好的生活,而当环境出现改变的时候,我们作为设计师有责任去做这个工作。我想起我上大学时候的导师说过,设计的道理是什么,设计是人的本性,美的本质的物化。一旦我们把脑子里的思维转化为现实的物体的时候,实际上这就是设计过程。尤其是最后他给我们看的视频,自然界是非常奇妙的,在生物界我们还有很多未知的秘密,蚂蚁的巢穴做得如此系统、如此完整,在某些层面,人的智慧也未必能达到像它们那样的境界,所以如果我们人把整个环境都破坏掉,那么我们最后也不可能存在下去。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未知的世界,需要我们去得到答案。而艺术家也就是通过他们非常敏感的思维活动,来探知人与自然之间的桥梁。今天丹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讲座,而是告诉我们怎么样做一个符合时代要求的艺术家和设计师。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 米兰世博会中国馆主持建筑师陆轶辰 演讲
陆轶辰:今天很荣幸有机会参加室内设计高峰论坛,很高兴有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现在正在做的项目,和在做项目过程中的思考。我们很荣幸在2013年中标了米兰世博会中国馆的整体设计,我是作为主持建筑师负责世博会中国馆的建筑设计的部分。首先介绍一下我们的团队。这是我们事务所的同事,在2012年之前我是在洛杉矶和纽约事务所做主持建筑师,负责他们在中国的项目。2012年有一个机会,郑老师邀请我回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后来我们把我们的设计工作、设计重心主要放在纽约。很多朋友问,为什么你们把事务所放在纽约,还会介入中国的一些设计。这是科瑞尔在他的漫画里的一张图,对我来说这当中表达的是中国和美国建筑工业的现状。左边他表达的是中国,我们有非常多的机会去实践,但是我们却很少有机会静下来思考,究竟我们现在在做什么,究竟我们能够给我们的后代留下什么。在右侧,这是美国的建筑工业的现状,有太多的头脑风暴,所有一切的理论,学校里的学术绞肉机,但是由于市场的萎缩,项目的减少,其实他很少有实践的机会。作为设计师也好,作为建筑师也好,在中国幸运的一点是我们有机会去实践,但是另外一点就是我们很少真正有机会去思考。对我们来说,把事务所建立在纽约,是建立一个平台,将中国和西方最好的部分给联系起来。
从2012年开始介入中国的项目之后,很多时候并不是设计问题,我们在做建筑的时候,它的问题其实是城市问题,这是我今天为了准备这个讲座,在网上用百度搜索的两个城市。一个是南方的,一个是北方的。但是这两个城市基本上外貌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在米兰做了世博会,我们对威尼斯,对米兰,对佛罗伦萨都进行了一些考察,和西方的建筑环境相比,我们最难的点是找不到我们的文脉,我们大量拿到的项目都是特别大的相当于曼哈顿的1/10的地块,跟我们说做一个城市设计,场地是平的,没有文脉,没有机理,没有历史的留存,也没有传统的文化保留。所以2007年在国外的报道,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很快就会建立出一千个完全相同的城市,该国政府已受到直言不讳的警告。这就涉及到文脉的问题,文脉其实指的是语言交流中一个上下文,在建筑学里文脉更多讲的是设计如何与原有环境之间的联系。弗兰克说文脉是用来帮助研究新的架构和上下文之间关系的语境、舆论,对于地域的传统,设计师应该做出关键的回应,而不是感性的或者模糊的回应。
对我们来说,我们经常会面对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们接到一个特别大的项目,场地都是平的,城市规划是从无到有的,所有建筑都是同时代被建立起来的,既没有上文也没有下文,这个没有文脉的场地,我们是否可以在当中找到设计的上下文的关系。如果我们把设计作为解决问题的过程,那这个问题如何去建立。如果没有建立这个问题,也就是说没有上下文的时候,如何来表达我的设计。所以这是我们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接下来我通过五个非常小的项目来解决如何解决文脉的问题。这个项目叫做“介入地平线”。当这个项目我们拿到的时候,整个场地的情况是这样的,在整个场地的西侧,大概比这个要大十几倍的要一百多万平方米建造量的住宅的场地,这是会所的项目。当我们拿到地块的时候,在水池边上有很多所谓的景观设计。我们拿到这个场地的时候,我们觉得这不是建筑设计的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去建立一个完整的系统,在这个系统当中再寻找建筑。我们要做一个传统的中国建筑,首先要建立一个世界,然后在世界里面再去搭亭台楼阁、山水湖池,让这些亭台楼阁、山水湖池去对话。我把所有房子都扭成了南北朝向,最后我把整个会所拆成16个小格子,让它们互相之间进行对话。所以对我来说,这个水池就是一个新的文脉,是一个新的世界,这些小的体块之间,就是世界里的亭台楼阁,让它们之间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联系。这是比起欧洲建筑师、意大利建筑师来说非常尴尬的一点,因为我们经常拿到的项目是没有文脉、没有上下文、没有机理的,这时候需要我们自己建立一个系统,然后在这个系统里面,让它能够完整的对话。另外这个项目做的很重要的一点是,上面是现有的剖面,建筑是在水上面的,因此水和别墅层面会形成一个大概四米高的高差,所以我们做的事情是,把水面抬高,让建筑不再是在水之上,而是在水之间。我通过室内地平和水面之间的高差的区别,通过人的视线和水之间的区别,来重新定义水和建筑之间的关系。所以从水这面看过去,是没有地面的,只有折射。
这是第二个项目,在深圳刚建成,这个项目是只有2000平米的非常小的房子,场地是在现有的很大面积的停车库旁边。左侧红色的是我们有可能选择的建造的策略,黑色的是现有的几栋200多米的住宅的建筑。我们需要做的是在现有的文脉的基础上,虽然这个房子跟我们会所是同时建造的,但对我们来说,它和我们的房子互相之间是有对位的关系。整个建筑的入口也是从这边折线进入之后,这个建筑并没有一个主立面,这个建筑必须要通过建筑下部进入到水池庭院之后,才会看到我们建筑的主立面,所以是一个消解的立面建筑。进入到室内会有一个楼梯,通过楼梯进入二层,二层有一个更加私密的景观体验。整个建筑的铜板效果非常明显,业主不希望钢的颜色会随着时间变化,希望做出来就是最漂亮的颜色。我们在表面做防腐剂,直接把暖气固定在钢上。
第三个项目是在中国南方一个城市深圳老城区,是1987年建成的,有建筑的改造。在1987年深圳开始大规模改革开放的时候,有一批新的现代主义的建筑建成,罗湖公寓,八九十年代的人对这个建筑都有很深的印象。但是随着现在新的改造、城市开发推进的时候,业主就想把这个公寓直接给推掉,重新盖一个酒店。我们做的事情是,说服了业主保留原有1987年的现代主义建筑,在它的基础上重新改造成艺术酒店。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就在于,虽然1987年的建筑在中国的历史上对大多数城市来说,是没有历史的。但对于深圳这个城市来说,其实代表着一段历史,每个建筑虽然建成的时候可能会有各种说法,但它一旦建成了,就是历史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希望我们的设计可以尊重这种历史,虽然只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对我们来说也是文脉。那我们怎么开始对这个项目进行改造呢?我们的策略就叫Reframingthepass,重新看待历史。我们做了一下搜索,现代主义建筑,尤其是钢结构建筑,都是薄皮薄骨,包括表面的结构玻璃都是很薄的。但这个1987年建成的公寓,其实是厚皮厚骨,我们希望在厚骨上面加一个厚的皮,我们在表面上做了一个双层皮。在原有的钢筋混凝土之间,加一个新的联系。
这个建筑是芝加哥建筑双年展邀请我做的一个装置,是希望今年在场地上面可以建造一个有构架物行程的临时的展览,我们对芝加哥也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所以我需要找到它的上下文。场地可以随便选择的,在芝加哥沿河很开阔的场地上,它其实没有所谓的邻居或者所谓的文脉在里面。我们所做的文脉,就不再是物理上的文脉的关系,更多的是我们对芝加哥的伟大的现代主义超高层的建筑结构的致敬。对最基本的结构体系进行了研究,我们的结构体系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面,将最简单的胶合木,但是胶合木已经不在能承担原有的榫卯结构的体系,所以我们建立起了新的构筑物。灰色的是实心的部分,黄色的是半透明的部分。在这个空间构架物中,从下往上看的时候,可以看到既对结构有充分的理解和尊重的同时,又表达了对木结构有关爱的空间。
这个项目是杨老师策展的家居设计,我非常喜欢丹刚才说的一句话,他是一个建筑师、设计师,同时又是一个工业设计师。设计其实是没有边界的,建筑、室内、展陈、工业设计,其实是一个事情。为什么意大利的七八十年代的工业设计做得很棒,因为那时候是没有分专业的,所有的建筑师参与了所有的工业设计、产品设计当中去,所以对我们来说,虽然是一个家具设计,但是能不能把它设计成一个景观设计呢?所以我们的策略就是,打开景观。这可以看到我们希望我们的家具折叠的过程,其实是对自然景观打开的过程。这是我们对中国传统人文中最重要的山水关系的最简单的模拟。
我们其实是通过了一系列的研究和思考,来看看有没有可能把人工和自然结合起来。对于文脉的尊重,其实是取决于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传统的物理文脉,也就是我们说的城市的上下文,城市机理之间的关系,另一个是对我们真正文化中的文脉,就是流淌在我们每个人血液中的,对中国文化、中国传统的认知。右边是一些自然的元素,比如说历史、公园、庭院、景观、山水河湖,左侧是策略,右侧是材料,所以我们通过这个方式把我们的设计方法称作为“建立第二种自然”。
这是米兰世博会的场地,米兰市中心是在东南角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这是米兰世博会,这是德国馆、中国馆、日本馆,我们其实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对中国馆的定义,我们发现在中国建筑协会,比如今年的中国建筑论坛上面,我就跟领导们说这个问题,比如每年的评奖,必须是哪年到哪年之间在中国建成的项目,在米兰建成的中国馆是不是一个中国建筑?由意大利工人建成的中国馆,是不是一个意大利建筑?所以这种定义本身就会带来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我把中国馆的设计用五点来概括,首先是对主题的回应,其次会讨论到对米兰世博会中国馆的回应,还有光影的设计,还有米兰世博会中国馆的设计方式。
世博会本来也有自己的文脉,从1851年开始,最著名的是1951年的水晶宫,1989点的艾菲尔铁塔,还有荷兰馆,继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成功举办之后,我们的问题就是,我们究竟如何去建一个新的中国馆。因为2008年的奥运会以及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库哈斯认为中国成为世界大国的一个加冕礼。在2008年的经济危机之后,中国又来到发达国家意大利建设中国馆,究竟以什么姿态来参与这样的国际盛会。米兰世博会的中国馆其实是有主题的,我们的业主国家贸易促进会是把这个主题定为“希望的田野”。在座可能有很多80后、90后,大家对这首歌并不是特别了解,其实这首歌在中国历史上对中国农业发展是有一定意义的。
我们的事务所是一个非常国际化的事务所,我做的一件事情是让我们所有同事每人在网上找一张图片,最能够代表他们所认为的希望的田野的图片。我们同事找到了大米,中国的山川、河流的地貌,还有中国的食品加工的图像,还有中国的生物制药的图像。其中有各种可能性来解释希望的田野,因为“田野”这个词在英文中是可以翻译成“场域”的。我们做了很多研究,因为中国土地非常广袤,中国文化又这么悠久,所以我们可能不能用一种元素或者一种材料、颜色或者一种符号来代表中国。比如说大米,我当时有个希腊同学,他觉得大米就能代表中国,他当时的建议是,把大米的米糠烧成灰之后,扮到混凝土里作为主料,整个房子也可以是白白的,特别圆润的建筑。当时我们讨论的时候,老师指出,中国还有一半的人是不吃大米的。我们第二个反映是,是不是可以做一个用夯土夯出来的建筑,我们用五色土夯出来一个中国馆,后来研究发现中国一共是79种土壤的颜色。所以中国元素非常宽广,我们很难用几个元素去代表。
这张图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灵感,这是一张意向中的图片,包括放学的小孩、耕地的牛和农民,包括油菜花,远处有天和城市。这样的图片对我们来讲已经是慢慢在消失,但是我们可以用一种哲学上的思考来表达中国的意向,而不再是用一个大米或者斗拱,或者一个简单的中国元素来表达中国,是不是可以更抽象一些。
最后的形式来源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形式的生成。在中国馆的南侧,我们拓扑了桂林的山水天际线和阿尔卑斯山的天际线,把山水推了三个不同的进深。这其实表达了一个希望,我们所说的希望的田野也好,中国梦也好,都是在城市和农村互相之间充分谅解和相互支持的基础上,才可能实现希望的田野。这张照片是我们在施工过程中,有一次我们爬到脚手架上,让吊车把我们吊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拍的照片。远处是阿尔卑斯山的天际线,近处搭了一半的桂林的天际线,它们之间是有对话。虽然是四千平米的小房子,但是把我们对话的意愿投射到了意大利的国境外面。
我们拿到整个米兰世博会的场地的时候,不知道我们的建筑会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对面的建筑是什么样,我们只知道场地,只知道大的规划。米兰世博会的设计,是由米兰当地很多建筑师,还有斯坦法诺.博埃里先生,还有鸟巢的设计师赫尔佐格,共同完成。赫尔佐格写了一篇文章叫《推出名利场》。他们希望能够摒弃以往世博会,转而让各个国家能够集中注意力在对世博会的主题的回应上面。除此之外,还带来很多激进的想法,他们认为本届世博会是消解了建筑设计的世博会。但是很遗憾的是,米兰市的市长接受了物理的形式,但是很多激进的想法都没有实现。所以赫尔佐格就慢慢淡出了世博会的规划团队,所以今年在网页上做了这么一个对话。他们希望像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一样,希望他们能分享食物、规划理念和观念的平台。
这是中国馆的位置,在世博会建成之后,我在场地上终于有机会可以走一圈,走一圈之后发现大多数国家馆其实都在做一件事情,就是把他们的国家馆尽量靠近世博会的主轴线,来建造他们的国家馆。这样的好处是,国家馆的形象会显得特别突出,但是缺点是,他们这样的规划设计,会对整个主轴线带来非常大的压迫。我们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中国馆、法国馆、德国馆,这三个馆是把整个建筑尽量往轴线反面去推,任何一个观众需要进入中国馆的时候,需要穿过一个35米长的景观甬道,然后进入这个建筑。所以整个流线就会变成,就像我们在喝一杯浓咖啡之前,先要喝一杯牛奶,是渐进的过程。虽然它也没有文脉,但是把整个场地建立起来,会看到我们用各种形式来尝试这种场地和建筑进行对话的可能性。
世博会建完之后,整个中国馆南侧的天际线在这儿会被很清晰的读到。中国馆南侧的边界和景观植物是无缝连接起来,南侧竹板边界也是进和出的边界,所以其实暗示了整个南侧的立面是可以一直向南侧延伸、投射的可能性。在南侧的玻璃幕墙也是往里退了6.5米,这样可以做整个立面上投下一个非常微秒的阴影。北侧天际线是一个更加明确的挺括的轮廓,这样的硬边和远处的波光粼粼的水面形成了在第二个层面上的对比。如果我们放大的时候可以看到,北侧的幕墙是往里推了2.5米,包括北侧的主瓦是七边的效果。我们可以用一些小尺度的变化,来表达整个的效果。
这是中国馆入口,入口跟整个景观非常接近,入口不再是有大台阶,而是从非常谦逊的木结构下面慢慢进入,人们在等候厅的时候几乎可以接触到上面的木结构,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个暴露的木结构之间的结构关系。而主馆和景观是这么衔接的,某种程度上说,对北侧是一个断开,对南侧是自然衔接的过程。二层是飞檐走壁的墙。
接下来我讲一下中国馆的结构体系,是有思乡情节的结构体系。是蔡邕的胶合木材料,每年300万立方的建造量里面,大部分使用都是在加拿大、欧洲、日本,但是中国胶合木的使用几乎是零。但是在我们建造中国馆的过程当中,有很多比如英国馆、法国馆、意大利馆的建筑师都来参观,因为他们没有见过这样使用胶合木。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传统文化的力量。我们把中国馆的木结构体系称作为当代胶合木材料对传统建筑精神的一种表达。
北侧是中国馆的城市天际线,南侧是自然天际线,在这两个天际线之间进行转化,如果把整个建筑切成55度抛面,是由曲线向直线转换的过程。每个曲线的梁其实都是不一样的,这是中国馆的立面,所以会看到曲线和直线之间的关系。每个梁就像延时摄影的图片一样,每一帧的衔接都很重要。每一根木梁的微秒区别都是在不停传递着一种语言,从南至北,或者从北至南。它是需要在建造上面、在施工图上面有非常精确的表达,才可以最后能够实现这样的很微秒的又有软边向硬边的转换,比如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向近处的转换。
城市和曲线的梁,南北方向是37根,东西方向是40根,整个屋面上由此形成了1400个不同的节点,而每个节点都是不一样的。这也给整个中国馆的建造带来非常大的挑战,因为整个中国馆的挑战到最后实施完成只有六个月的时间。这1400个不同节点,我们也给意大利总包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把中国馆的结构进行了简化,大概做到一半的节点都是相同的,但是很惊讶是意大利方拒绝了我们的建议,他们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把每个节点都做成一样的,觉得是可以把中国馆像艺术品一样建出来。
这是我们把整个屋面的节点进行了系统化,可以看到有不同的可能性。这是钢节点标准的形式,这是CNC切出来的木结构,上面是制作胶合木的过程,1400个节点,每个都需要非常精确的做出来。包括预制的钢结构都需要提前做出来。这是最大的钢结构,95公斤那么重。在木结构里是塞了大家看不见的1400个这样的节点。
在中国馆木结构建了一半的时候,我们也非常感动,因为我们发现胶合木结构虽然在中国当代使用的非常少,但是我们看到这种材料在光线下应用的时候,还是发现它的表现力出乎我们的意料。同时还可以看到木结构有和钢结构非常不一样的地方,包括它的安装需要很多过程,这个照片是工人把木结构上面的漆去掉的过程,是用一些非常特殊的材料去安装、去清理。很遗憾,在中国没有太多机会去实现这样一些结构的使用。在木结构的节点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木塞子的效果,远处是遮阳的体系。
中国馆是用参数化写的,但是参数化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工具,我们需要用它来表达我们对空间的认识。中国馆从下往上最主要的屋面体系是木结构体系、支撑点体系、防水层体系和最上层的竹板遮阳体系。画了两年图,才发现中国馆是这样的节点,在结构体系上,是如何伸出支撑点,穿透防水层。整个屋面是1052个竹板,屋面有4000个支撑点,每个支撑点又是不一样的。而越多的支撑点穿透防水层,对防水层的影响非常大。我们这个节点用两年时间,才真正想明白。
整个中国馆不再是二维图纸的递交,而是二维和三维转换的过程。每个竹板都是我们反复在电脑里进行验证,确保不会冲突、不会折叠、不会打架。这些竹板存在很重要的一点是作为中国馆的遮阳体系来使用,因为造价的原因,中国馆的单方造价是德国馆和瑞士馆1/8的造价。我们完全没有自身利益的投入,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奉献才得到这样的结果。整个中国馆由于造价的原因,我们在当中一个时段,不得不把当中的所有幕墙全部拿掉,这样我们就需要一个遮阳体系,来帮助我们冷却室内空间。在夏季的时候,自然空气会在空间中穿透,把热风带走,帮助我冷却空中的环境。同时我的屋面竹板遮阳,达到65%不透光率的时候,让夏季中国馆室内比室外低3到5度。我们主要的是如何找到65%透明率的机理。最后我们选择了最简单的机理方式,从室外看的时候,这个机理在不停强调屋面竹板18度角的渐变,慢慢爬到另一侧去。在室内,会洒下斑驳的光影,隐隐约约会把光影带到室内中去。这样的光影随着每天时间的不同,每个季节光线的不同,都在不断变换颜色,在空间中带来的影响,是中国文化中非常有意义的部分,对我们来说也是我们通过参数化融入空间中的实验。
你需要通过一个台阶,才可以进入到主题空间中去。这是一个慢慢缓步上升的台阶。整个下面是由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施丹青老师主持的阵列的画面,可以从大台阶来到主题平台上,对下面的麦秆动画进行演示的观看。这是缓步上升的台阶,以及LED的效果。我们的光影在防水层上打上去的投影。这是一些幕墙的处理。对我们来说,中国馆是一个可以记住时间的建筑,木头材料可以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它的光影、竹板在光线下面的效果,都可以随着每天的时间而转换。
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跨国合作的项目,需要非常多的衔接节点,设计师责无旁贷的成为了衔接的纽带,这是我们中国馆最后形成的节点,在木结构上安装一个非常精确的铝型材,在铝型材上有一种新发明的,日本生产的材料,这是我们安装过程的照片。这是每个支撑点可以看到德国工人安装的时候,非常精确,因为每个支撑点都有自己的名字,是由四个部分组成,每个部分都有自己的编号,4000个支撑点,必须非常精确的安装起来,再在中国馆安装起来,我们把所有的支撑点的体系和竹板体系都写到了一个小的安装手册上,我们希望中国馆最后像一个宜家的家具一样安装起来,而这些工人只是需要按照我们的图纸安装就可以了,不需要动任何的脑筋,否则的话可能会造成一些新的麻烦。上面最复杂的粱,每个支撑点都有一个标号,我们最多的一次视频会议,八家单位,而且有的方面完全讲意大利语,英语也不会说,经常电话视频的时候就吵起来,这是去年的一个画面,当时我因为在北京,如果要同时跟纽约和意大利开会,必须半夜十二点以后跟他们开会,北京的时间正好在两者之间。
世博会当时觉得五一之前没有办法完成,也是意大利人建的一个很有意思的传统,他们最后的时候会爆发出非常大的力量,跟我们在座的每一个同学一样,交图之前那一晚上执行力非常强,最后两天爆发了很大的力量,把所有的馆都完成了,我们也觉得是一个奇迹。
2015年5月,世博会开馆,中国馆变成了世博会里面最受欢迎的三个场馆之一,每天接待的客流大概1.5万到2万,这是参观的人的照片,上个月世博局接待晚宴上中国馆被授予大规模建筑类场馆的铜奖,这是1851年中国参与的世博会以来,建筑方面第一次的奖项,对我们来讲也是比较欣慰的。其实世博会建造的过程中,我们还是有很多的遗憾,所有的意大利同行说,如果再给我们两个月,肯定给你更完美的中国馆,所以开馆之前那一天我们手里还拿着厚厚的整改的建议,希望抓住意大利的总包实施,后来开馆的当天发现涌入了6000多人,一下子发现我们对建筑的关注不在是更狭隘的建筑师的关注角度,而更多的是转化到人怎么使用这个建筑,怎么和这个建筑发生互动关系,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欣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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